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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姐先给教授打电话我就觉得很好嗑

Martynas/David Garrett《 Por Una Cabeza 》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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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见不见，教授。”

那个声音突然地出现，杨宗勋本能地想回头，但他还是保持了镇定。

“我的妹妹，学得还不错吧？”那个声音又问了，尾音没有丝毫犹疑。

冷静得像一个陈述句。

没错了，是她。

杨宗勋这时才转过身来。

他知道这张脸和率A别无二致，所以内心早已做好了准备。

但是，他还是在看到姜丹的正脸后，呼吸有那么一刹那，是乱的。

来者不是别人，是姜丹，率A的孪生姐妹。

一个，对于杨宗勋来说，很难忘的学生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他挑了挑眉，故作轻松。

姜丹一头长发，又黑又直，刘海密密地垂在前额，眼线上扬，口红也足够艳丽。

气场十足。

记忆中，她才是刚从学生蜕变成社会人的样子，有一点莽稚，又有几分利落。

转眼间，俨然变成了一个成熟的人。

“教授看到我，未免也太紧张了。”姜丹还是保持着微笑。

职业微笑，她学会了，还很在行。

杨宗勋不说话，就浅浅地盯着她，逐帧分析她的表情。

为什么是“浅浅”呢，是因为杨宗勋正眼一过去，姜丹的目光很快就迎了上来，平静，没有波澜，不卑不亢。

滴水不漏，很好，很专业。

“在来访者表明自己的意图之前，不要过分热情。”

“没准，他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魔，准备要乞求你的辩护呢。”

姜丹想起了那时，杨宗勋在课间和她说的俏皮话。

那时候，她不知道是真是假，于是恪守。

直到现在。

算是一点点“迷信”吧。

于是，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眼神交错，也不说话。

大厅的正义女神像看着他们俩，都忍不住要开口说话了吧。

“教授，是您告诉我，不要过分热情的。”姜丹打破了凝固的空气，笑道。

这时，笑的弧度不再是那么专业，还露出了一点点牙齿。

“嗯。做得好。”杨宗勋应了一句，赞许地点点头。

“您肯定不是专门来找我叙旧的吧？”姜丹试探道。

“是。”杨宗勋回答地很快。

他的脚步启动，往咖啡机走去。

姜丹的节拍还是那么快，他听到后面的高跟鞋很快就追上来了。

杨宗勋现在心情很好。

“我请了。”杨宗勋把咖啡递给姜丹。

“谢谢教授。”姜丹接过咖啡，也不喝。

一口咖啡入肚，杨宗勋发现姜丹还在盯着自己。

“怎么？我老得太快了？”杨宗勋开了个玩笑。

“没有，我只是觉得此时的教授和我想象的，不太一样。”姜丹有点不好意思。

“哦？”

“我听斯通教授说，您好像很生气。”姜丹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咖啡杯。

她在紧张。

“没有。相反地，心情很好。”杨宗勋看着她的咖啡杯，目光又扫到她的手指，说：“喝一口试试看。法学院风味。”

还是老样子，一本正经地开玩笑。

“你知道，我怎么知道你在美国的吗？”杨宗勋望着正义女神像。

“……”姜丹不说话了。

要说破吗？我可不想叙旧了……

“会议后有个酒宴，你记得吧？”

杨宗勋在逼她回忆。

哈佛学术会议后，有一个非正式的酒宴，邀请的自然是与会的学者们和相关的学生。

姜丹只是白天前来听课的学生，不想被女友们强行拉来。

“看看要给我们的亚洲女孩穿点什么呢？”其中一个白人女生Jasmine兴致勃勃地在给姜丹配衣服。

另一个女生Jacqueline则在她的衣柜中逡巡。

“老天，你的衣柜还有别的色彩吗？我的世界，只剩下了黑白灰！”Jacqueline惊叹。

“嗯……不过这些还是很好搭配的吧！”和她同居的伊藤池子走进来。

“这件吧，这件还可以。”伊藤选了一件白色的蛋糕裙。

“嗯……你们，真的，需要我去吗？”姜丹做出夸张的肢体动作。

“需要！”几个女生已经把自己的晚礼服拿出来了，只有姜丹还穿着白衬衫牛仔裤，木然地站在全身镜前。

姜丹坐在沙发上，很无奈，酒宴才进行了一半，她已然疲倦。

她只想快点回去，点上一顿炸鸡。

装扮过后，姜丹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长裙，肩部有一点点流苏，裙摆是鱼尾状的，看起来相当正式了。

黑长直的头发被梳到一侧，微微卷成波浪，刘海也吹成了韩国本土流行的空气刘海。

“嗨！”不断的有白人男子向她发出舞约。

这是什么亚裔女孩的优待吗……她可不想要……

酒宴真是充满了酒精的气味。

比起这个，她更想念朝夕相处的咖啡浓香。

她拿了一杯橙汁，往窗台走去。

沿途的时，不小心碰到了一位女子，她脱口而出的是母语：

“미안합니다（对不起）”，然后又慌张地改了英文。

这引起了某人的注意。

那一头，斯通教授正和其它的学者言谈甚欢。

姜丹小心翼翼地走过他们身旁。

杨宗勋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。

他起初不太确定，因为这一身正式的装扮，和浓重的妆容削弱了姜丹本身的气质。

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亚洲姑娘。

由于匆忙，姜丹没有戴隐形眼镜，她的世界一片模糊。

她没有认出人群中的他。

灯光暗了下来，原来是有学者要放飞自我，一展歌喉。

深蓝色的灯光给整个大厅制造了深邃的氛围。

姜丹一路小心谨慎地穿过人群，偶尔听到男女的低语，气氛暧昧，模糊中看到尽是相拥的轮廓。

姜丹简直头皮发麻，但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浪漫。

需要人为制造，才能安然享受。

否则，一切的顺其自然，都有可能被意外干扰。

她在暗影中毫不起眼，顶多是水滴形的耳坠偶尔和灯光相映，发出微弱的金属光泽。

“真好啊。快结束了呢。”她终于走到窗台了，正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。

耳畔响起《Por Una  Cabeza》.

一步之遥，就着流转的蓝色灯光，姜丹觉得不错。

她的高跟鞋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地板，应和着节拍。

“姜丹小姐？”她听到有人叫她。

可，这不是她在这里的名字。

音乐声太容易混淆视线了，她分辨不出是谁，也不知道在哪里。

“姜丹？”那人的声音好像更近了。只不过称谓变了。

姜丹猛地一惊，是他？

“丹……”杨宗勋的声音就在她耳边。

“丹……儿！”率A的尖叫让她回到现实。

她下意识地往那边看，发现杨宗勋已走到正义女神像下，横在她和率A中间，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
每一次，都如此恰如其分，心在摇曳的边缘，停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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