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id

ooc预警 撞梗致歉 

bgm:“我闭上眼睛前祈祷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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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？”

停电了，罗华向来不怕黑，但是空气中突然出现的血腥味让他眉头一紧。

董珂出事了。

“嗯…我回来了。”董珂的声音很虚弱，声音没平常那么清亮，低沉地让罗华以为，是自己在说话。

他们如同一面镜子的内外，面对彼此，总是产生自怜的情感，因而格外呵护对方。

他们也是坚不可摧的堡垒，血缘超乎一切之外。

却从不会因为水仙花的倒影而沉沦，过分倔强固执，清醒地令人着迷。

与其说是兄弟两个都这么想，倒不如说是董珂如此珍惜罗华的原因。

优渥的家境和良好的学识，得体风度，前途大好，是多少人求不来的。

就因为明明清楚，这是不可回头的荆棘路，却依然选择血亲复仇，这古老的方式。

这忽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苍凉与悲恸，他不知道什么古希腊悲剧，而罗华也不是英雄或神，只是他的弟弟。

所以他只能用行动，来保护这个弟弟，让自己成为他的“影子”，白日里也永不缺席的“影子”。

“呵…没什么大事。没有红颜，麻烦真的是比以前多了。”

哦…

“红颜”…

罗华的关注点在这上面。

两个人交来替去和柳红颜做露水情人，这习惯，一时间还改不了，正常，罗华想道。

可我没有入戏，罗华又想。

是董珂太认真了，他又想。

这个哥哥，哪里都不好，直，一条路走到黑。他竭力模仿自己：度数正常强忍着头晕适应戴眼镜；对酒一无所知，就恶补知识，比读书还认真；调不好的酒，自己灌下烂醉。

这个哥哥，哪里都好…

罗华想到“好”反而想不出了。

罗华在夜色里来去，如白日。

他走到董珂面前，有力地握住董珂的手，罗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血在蜿蜒。

董珂仿佛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挂彩得有多严重。

“你还喝酒了。”罗华又闻到了浓烈的酒气。

“没事儿没事儿，你哥哥混事没少打架斗殴…”董珂左手摘了那碎得七零八落的眼镜。

都是血，哪里不是事？罗华心里郁闷。

“罗华。”董珂叫他。

“嗯？”

“我今天很不好。”

“我要…”董珂居然委屈得哽咽起来，拥抱住了他。

他也不想打架的吧…“昨日重现”是自己开的，却要让董珂扛事儿，真不是滋味。

罗华没说什么，轻轻地将董珂抱着，血缘造就的强大的凝聚力，让彼此在拥抱时有种重生的错觉，如此慰藉，如此温暖。

酒精能让人脆弱，也能让人变得疯狂。

“董珂？”罗华叫他。

董珂攻势很猛，罗华停在原地，荷尔蒙带来的侵略性，混着血，腥甜腥甜地朝他扑过来。

董珂的接吻技巧全然抛在脑后，不同于情人间的那种充满爱欲的吻，董珂像在探寻着什么。

被吻得一塌糊涂之时，罗华陷入了幻境：

两个初生的婴儿面对着彼此，眨着大眼睛，上下打量着对方。

是潜意识里的探索欲。

他忽然想到：也许，吻自己，就是在吻董珂；吻董珂，也是在吻自己。

“董珂…”罗华喉结滚动，勉强呼唤着哥哥的名字。

董珂是真醉了，他的手带着凝固的血块，轻轻触碰到罗华领口间白地不像话的肌肤，罗华一时间抗拒。

“你别动。”董珂凶了弟弟，声音低沉地，仿佛是罗华在说话。

他放倒罗华，罗华的眼镜在黑暗里受了某处的光而折射出一片光晕。

瞬间，董珂看到了罗华，先映入眼帘的是红润的唇，这是罗华跟自己最不一样的地方。

他只能靠润唇膏来维持和“本体”一样的色彩。

罗华姿态并不优雅，他低头舒缓着呼吸，瞳孔里迷思泛滥，在哥哥的臂弯下，他眨着大眼睛，无辜。

“哥？”罗华出声。

“我也不知道…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…”月光虚虚地打在董珂身体的边缘，一个无助的影子用手捂着脸。

一点点咸腥滴在罗华周遭，是眼泪。

“嗯…”罗华摘掉眼镜，摸索着吻上来。

彼此的身体，也一样吗？

基因和血液真的有那么强大吗？

两个“自己”真的能够如此相容吗？

罗华从未觉得董珂真能为自己平白无故地牺牲，他懂，所以已经做好了“消灭自我”的准备。

董珂是心虚的，但同时，他并不相信自己会问心无愧地独活。没有了罗华，他仍是人生路上踉踉跄跄的一颗子，复仇，只是他们相遇的筹码。

无需点明，那是与生俱来的心有灵犀，亲昵与依赖。

恰巧是酒精在体内层层的作用，酝酿了放逐与访问。

本不相识的两个个体，是该死的父系血缘将他们联在一起。

我从未参与的前半生，是什么塑造了现在的你？

这短短的三年，对于漫长的一生，根本无足轻重；但是有了你，这时间又变得宝贵起来。

因为也许，明天，黑夜里将再无影子。

是想完整相拥，因而如此迫切。

电还没有来，罗华不知从何处找来了蜡烛，火光闪烁了起来，一小圈光晕照亮了屋内一隅。

风努力地想要把它熄灭，罗华只得小心地护住它。

他感到鼻子一阵酸涩，仿佛那跳动的烛火，就是自己的心脏，而董珂就在火光的旁边，默默地，只当一个陪伴的存在。

他希望，此刻时间能够拉长，然后变成细碎，穿梭在他们毫无相交的前半生。

那样，回忆，也就足够幸福。

Fi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