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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arning:是坑🕳️ 慎入

前文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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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如果不算我拍到你，那还真是七年，配得上‘好久不见‘四个字。”李孝信深呼一口气，眼神望向远方。

“原来长大之后是这样的人呢，前辈……不是，李导演。”

无尽的海与天此刻融合，一同化作沉郁的夜色，分辨不出交界。

刘Rachel笼了笼外套，风拂过她的脖颈，渗着夜晚的寒气，她最讨厌冷了，这令她些许不自在，于是开门见山：“所以说，怎么会拍到我的？”

“是运气好，让我遇到你了。”他手里一杯澄澈的香槟，小小的玻璃器皿里，是巨大的波澜。

他在说谎。

是他追着她的踪迹去的欧洲，三年的时光，他除了采风，就是在回忆。帝国高18岁的他们，那如梦似幻的往事，加上异国风光，是极好的艺术养料。

小茶馆里，爵士乐撩动着他的心，他按捺住上前叙旧的冲动，只是摁下录像键，静静地看她陶醉而愉悦：

黑白的光影里，高傲的她卸下层层盔甲，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，徜徉快乐之中。

吾鼻三尺*，真要见她只能是小心翼翼，要说些什么？

「过得愉快吗？学习怎么样？还是……有恋人了吗？」

算了，在期待什么？他口袋里还躺着小药瓶呢。

她接话很快，流露出一种不愉快的情绪：“那你——为什么？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？”

“我不是说过了嘛，首映式上见面，不管是你来看我，或是我遇上你。”孝信将酒杯举到唇边，嘴角勾起。

“哦。那只是前辈自说自话而已。我不喜欢电影，你知道的。”自己说过的话，可不会忘，她没好气地回答。

“只是一个人说的话，对方没有回应，怎么能当做约定呢？”她微微抬起头，妆容精致，飞扬的上眼线已不再有，但语气之中仍是锋芒。

一颗烟花正在此刻绽开，映着她倔强的脸。

他呷了一口香槟，眼神柔和：“你说得对，不是约定，都是运气而已。我恰巧拍到了你，你恰巧又来到了这里。”

“这件礼服在一堆黑白里太特别了，我真不知道主人是你。”他说实话，叹了口气，低垂的眼始终看着她。

他一直期待她的到来，这回，是真幸运啊。

他忽而抬起眸，直视她，带着微笑，帅气且有风度：“幸好，你都听到了。也够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欸，主持人不是都说了嘛，惊喜啊～”他的话突然跳脱起来，带着笑。

同七年前一样，在彷徨低落之时，同她说话，带着亲呢与顽皮。是安慰还是讽刺，只是，身边总算是有个人了呢……

她和他，是什么关系呢？

Rachel忽然恼怒起来，留学时光里，她自以为摒弃掉一切幼稚的过往，就能堂堂正正地变成一个冷静、优雅又智慧的大人。可是，看到影片里的自己，她的第一反应却是：

「这个人，为什么不来到我面前呢？」

既然总是运气好地撞见她，那至少在异国他乡，怎么说也得见上一面，哪怕什么都不说呢……

她倒是有很多问题想问：

「身体好些了吗？还在吃药吗？军队生活怎么样？伯母伯父有为难你吗？」

瞬间，很多过往浮现在她脑海。

好像那股红参的药味真的被她闻到似的，轻轻地从远处飘来，幽幽地钻进她鼻腔。

「我最喜欢痴情戏了。」

算了，你在嘲笑我，还是自己？

「这么一看，你也不是会纠缠叹的类型。」

好像是的……她纠缠着的是哪里是叹呢，亦不是这沉甸甸的婚约，她紧紧纠缠的是将冕之冠，是生来的优越与高傲，是不容脚踏的尊严，是年少那一份无知无觉的执念而已。

旁观者清，他总是一语中的，令她哑口无言，忖度之时，心底蔓延一点苦涩。

「奇怪啊……」她想。原本以为是帝国高传说的孝信前辈，是这么一个人，观察敏锐，却只对自己坦言。

「我在等前辈啊，特别想你。」

看上去是妒意爆发前为了冷静而矫饰的台词，事实上，是被叹和车恩尚的kiss惹怒后，只想要紧紧抓住一棵路过稻草的心声罢了。

一个计划就涌进脑子里，但那心血来潮的吻，撩动了不曾悸动的心脏。

「“有等你的女朋友吗？”

   “谁知道呢……”」

她开始慌起来，心揪在一起，是担心，是好奇。那眼睛是紧张的神色，就在他转过头来看她时，她便让厚厚的刘海掩盖了失态。

喜欢有了目的地，可少女的步子却迟迟没有迈出。

她可不想再做那个隔着帘子独自头疼的女孩了。

她和他之间，需要敞开天窗说亮话。

一切都是她开的头，就算是不愉快的结局，她也必须亲自收尾。

「为了领先对方一步，在沉默之中用尽全力去战斗。」

这是围棋的魅力，也是刘Rachel的魅力。

喜欢，还是不，快点说出来吧。

“你还喜欢我吗？”她问。

是“还”字。

对于擅长文艺创作的李孝信来说，是一个可喜的字眼。

她感知到了自己藏在话语里的秘密，那是什么时候就已经流露出的爱？

他不知道。

只是一切并非突然，在无数次观察到她失落的瞬间后，他早就想上去安慰了。可她是连妈妈都会忤逆的人，你一句我一句，毫不示弱，尔后居然有一个明媚的笑容。

神奇得很，犹如冷都女的刘Rachel，竟舍得笑了。

优雅、冷静而懂事的RS千金，居然会在他面前露出表情的破绽。

「特别的缘分。」他想。

在那个昏暗的派对，灯光暧昧，人群喧闹，那一来一回的利用，李孝信知道自己被丘比特击中了。自己挖的陷阱，他跳下去了。

其实，爱是不分时间点的，如他镜头中的主人公，就在恰巧的时节，万物停在最美好的状态，然后他们相爱。

“喜欢。”他不敢去看她，在告白之后，他突然犹豫了。

这种称之为喜欢的东西，是因为时间流逝，回忆被层层美化的结果吗？

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有坚定的意志。

“看着我。”

李孝信的目光回到刘Rachel这里，情绪很多。

“李孝信，我也还喜欢你。可是，我不确定，这是不是真的。”在他面前，她没有任何机会将一切表现得游刃有余。

诚实地看待自己，这是他教的。

他被这诚实的回应逗笑了：“我也。”

“怎么办呢？”他问。烟花又炸开了一朵，四目相对，眼底是彩光和彼此。

两人的告白在第三者看来是如此啼笑皆非，可是孝信的心情很好，烟火之下，刘Rachel正看着自己呢。

她说话一向直，含着笑：“还能怎么办？要试试看，交往吗？”

孝信看着她，想起了七年前派对上两人虚情假意的吻。

「Dramatic.」他想。

他佯装深思，点点头：“好啊。”

“但是，我出现在你的电影里，导演的版权费也得算我一份吧？”她可没把商业头脑抛到一边，是他快忘了，这个女孩已经从RS的继承者变成掌门人了。

他低头，晃着酒杯，轻松道：“你说说，要多少呢？”

“啊——下次商业电影我投资吧。我觉得这个纪录电影太长了。除了我的部分，都好一般。”她一板一眼地回答。

刘Rachel顶着这张脸蛋确实是大明星啊，十分满分的十分。

“还有吗？”

“让我想想……”

她眨了眨眼，流露出狡黠和得意：“Kiss吗？这次，我是真心的。”

是的，又是她先发制人，七年前的感觉回来了，那嘴唇的柔软与香气皆如此，他情不自禁地拥着她，手指在Rachel的腰上流连，是绅士的虚笼。

酒杯在他左手，香槟泛起涟漪，月光像碎掉的金粉撒在里头。他努力维持着平衡，可别把玻璃弄碎了。心有余裕之时，她的吻又提醒他：

别走神。

她不再如当年带着高傲，青涩、拙劣、浅尝辄止；而是吻得那么深，情欲裹着呼吸，浓得化不开，似乎要将七年积攒的思念尽数交付，朝他袭来。

他们此刻亲密无间，连同着嗓子里埋着的喘息都混在一起。

他那捱在心底的狂喜化成炙热，依然如此克制，只不过，虚笼的手终于环住了她。

“啊～不愧是刘Rachel。”明朗的神色让他的模样更加帅气了，从前的阴霾与踟蹰都找不到了。

她嗔怪道：“刚才，在想什么呢？”

“这个。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把酒杯递到她跟前。

她接过来，饮下一口：“好喝么……其实，英国红茶比这个好喝。”

“那会让我睡不着。”

“难说，也许以后你就会习惯了。”

“刘代表，吻技大有长进。”他赞许地点点头，调侃刘Rachel也是他擅长的事之一。

“李导演，我已经开始怀疑你爱情电影里主人公的真实性了。那真的是你写出来的？”她这张嘴从没饶过人。

“啊……有句话是说，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富有强大的想象。”

她将剩下的一饮而尽，慢悠悠地：“所以下部电影还能写爱情吗？”

“能。因为具象化了，所以更好写了。”他走到她身后，双手给予了一个深切的拥抱。

“是要拍什么？校园题材吗？”

“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？”

“因为具象化的我们，不就是从校园开始的吗？”

“刘代表，这个脚本，不如让你写好了。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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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谚语，意为“自身难保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