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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娱自乐第一名 别指望我还能再写你爱看的

【榴莲x马野】峡湾

*开播周年 关爱糊剧

————


01.


榴莲参加了新开的跳蚤市场,在海边,风景很好,比起商业风情街欲宰外地游客的架势,这里的友好气息更浓,游客也比较闲情逸致。希望今天能赚个好数字,不求多,起码别是什么四开头,或者四结尾。她还是很好讲价的,薄利多销,可行。


“因为艺术品,往往与大众的审美背道而驰。”

这不是她的台词吗,榴莲左顾右盼,差点碰倒了自己才摆好的画,只是客流量像跟她对着干,她想要找人,却看不清了。


“因为艺术品不是奢侈品啊,是大众需要的精神食粮。”


啊,如果不是成年男性的声音,她还以为是刚刚跑到海边来了,上次搭档卖画的经历还算不赖,刚刚不“熊孩”,所以她也算帮朗叔点忙。


她好奇又不耐烦地:“谁啊。”


“我啊。”是马野,不能称之破镜重圆,算是露水相逢?


榴莲和马野的“叙旧”此处省略八百字,告别了旧情人,黄金单身贵族艺术家的话题可以跑到田间地头巴黎伦敦。其实榴莲不算话多,只是山竹去了北京,她攒了很多话。


“你怎么会记得我说过的话啊?”榴莲不敢置信,而刚才还在与人侃侃而谈的马野,已经正襟危坐在自己旁边,沉默地以目光扫描摊位的各类画作。


他把二维码翻到朝外的那一面:“我也要赚钱吃饭吧!”

“哈哈哈哈,还以为你功成名就了!”

“彼此彼此吧……”


榴莲肆无忌惮地大笑,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坦然地嘲讽自己的同类了,因为马迪实在太有钱了!


“下个月这里有戏剧节。怎么样青年艺术家,要不要来蹭戏看?”

马野笑得人畜无害,反问:“为什么不来?”


02.


到了海边,榴莲拿出相框,角度已经定好,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忽略母亲和那个男人的旧照。这张夹在抽屉缝隙,平平无奇的黑白相片,竟然是自己身世的关键证据。


而曾经空洞的面孔被插画师随意描摹的头像所替代,与沧桑的底色格格不入,这是哪门子错位时空。


“我叫你带的三脚架呢?”

马野把墨镜摘下,其实并不是因为阳光刺眼,日暮时一切很友好,不过是视野暗了几度,能够及时调度起他与榴莲的回忆。


现代都市人的相处往往匆匆,「回忆」二字意味着重要的、意义非凡,却逐渐压缩成短暂的相交,迅速回味才能紧紧地抓住人的感官,不至于出走。


他着急忙慌地从背包掏出,回头时榴莲仍在端详那个相框,马野看不清,也没有问。


分开的时间其实很短,语焉不详,没有人问下文,没有人想结局。她认为自己脾气古怪,不值得「留恋」,可偏偏自己的名字音谐于此。母亲寿终正寝无声告别,宁远选择奔向世俗的既定轨道,山竹开启北上新生活。一切发生了,又没发生,过客终将离开,自己原地依然。


意外是马野,像协奏曲出错的音节,来势汹汹。但是她仍是倔强,因此根本不抱任何希望。


“你有男朋友了吗?”他问。

“没有。他去结婚了。”她回答得干脆果断。


“那你——”

他笑笑:“我也没有。”


“那正好,拍张照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
“你是不是不想和他结婚?”摆架子定角度的时候,马野对着灯塔眼一睁一闭问。

“我不想和他结婚。”

“是你不「想」结婚,不是不想「和他」一起。对吧?”

“是啊。解释不清的,也就不解释了。反正也不是每个人都要理解我,我也不是一定要理解每个人。”她右手抓住自己飞扬的头发,左手在卫衣口袋摸索着发圈。


“那我理解你,又怎么说?”

榴莲没有想什么山盟海誓,也没有心灵鸡汤可以熬,只是一句:


“那太谢谢你啦。”


拍照的时间很短,两个时尚弄潮儿不会对着后置镜头搔首弄姿,也许前置自拍才是他们的主场。



“这张照片,有故事啊。”

奇怪,拍完了才问个中缘由,其实马野也想过不问,但是好歹他有肖像权与知情权吧!


“你还没见过我妈吧,那可是相当有故事。”

“看出来了,因为你也很有故事。”

“打住打住啊,不用吹彩虹屁,且听我娓娓道来——”


负心汉和倔强女的故事,马野听完恍然大悟,默默不语。


榴莲一惊一乍道:“完蛋了,你是不是觉得拍了这张照片寓意不好?”

“咳咳,我是唯物主义者。”


她笑了,贼兮兮地:“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,要是我们再分手了,我争取——我争取,你,把照片上的我扣下来。”

马野乐了,将狂风中像散开的磁带一般的榴莲的头发拢住,什么也没说,拥抱的温度覆盖部分潮湿,让榴莲胸腔瞬间热乎乎的,呼吸出的水汽反弹回来,她的鼻腔酸涩不已。



第几号台风刮过,一个月前榴莲挖坑栽下的小小枝苗不见了,感性随着夜色的渲染骤然加剧,榴莲忽然蹲下身,令紧挨着她的马野猝不及防打了个趔趄。


她的哭腔由小变大,闹哄哄像分手前的画展人潮,马野将榴莲扶正,倔强的脊梁、高昂的头颅和弯曲的膝盖呈现出直角,他学着她的姿势相顾无言。


艺术家擅长从无意义中寻找乐趣。


“哇——”榴莲又肆无忌惮地大哭了,无须酒精,遑论宿醉。

以情绪紊乱这种词汇形容榴莲是不适用的,她早已跳脱普世的规则,棱角磨了又长,不会轻易妥协。


锐角太苛刻,钝角可结合成平稳,可随时会被对方压倒直至消泯,做个直角吧,就容易吸引像马野这种人。

榴莲心里想的是「直角」,因为她确信自己不会圆滑超过九十度,那根轴是天生的,是遗传她妈刘闵之的;她用的是「像马野这种人」,因为她觉得她不是非他不可的。


她的孤独天经地义。



03.


“我要找我妈——我妈在哪儿啊——”


也许马野会庆幸他得以见证榴莲负面爆棚的时刻,毕竟心中有火,总会有柴烧尽那一刻,怎么办,参与她人生的方法就是当那垛柴。

他倒是很会接她的话:“那就找呗!”


榴莲失焦的浅瞳恢复常态,马野唯独情不自禁索吻时才得以分辨,现在他再次看到榴莲的不同,生理意义而非精神,这感觉有些奇异。


在故事的男主角开始沉浸于艺术家的无尽遐想时,榴莲开始务实地挖土,手扒拉土壤的声音吓了他一跳。


“刘闵之——刘闵之——”泥土是听不见的,榴莲或许只是不想让这个世界没有她妈妈存在的痕迹。海边的青年艺术家们尚未面世的话剧已经上演了快五个小时,阵阵哄笑或是叹气让周围变得生气勃勃,但喧嚣没有他俩的份儿。


有人在参加戏剧节,有人在挖土找妈妈,可谓行为艺术。

如要深究,其实每个人都是小野洋子。


“刘闵之——刘闵之——”


榴莲越叫越大声,刨土的执着样把演员又吸引了过来。

她抹了一把眼泪,双手沾满湿土静静地看着戏中人打破第四堵墙。

这事她没少做过。


“你们也在演戏吗?”马野模仿来者的目光望向榴莲,最终解释权在她。


榴莲恶狠狠地宣告:“我在找我妈!”


“你们继续,你们继续——”脚步声远了,夜的血盆大口吞噬了云,星星未见其光。篝火烧起来了。


当火光与人群的歌舞声不能被忽视时,榴莲停了下来,她扭头看见同样浑身上下脏兮兮的马野。


还有人陪我一起疯,也不算无聊嘛,榴莲想着。趁着脸还没有被抹上大地的色彩,她用鸭子蹲的步伐靠近马野,后者还在奋力地挖土,认真程度不亚于方才的她,而她没注意到,一小株绿色的枝叶悄然自他手边发芽。


“刘——”


索吻这件事,他的意料之中,她的情理之外,风水轮流转。


“我不是把你当收纳。”

“你可以不用解释的。”


Lady Tough破涕为笑,做作地模仿影视桥段:“我可以对你负责。”


比渣女金句更让人发笑的是马野真诚的问句:


“榴莲,我想说,这是刘阿姨吗?”


榴莲凑过去,掏出手电筒,白光比橙红色的火焰更为鲜亮,照得两个人都晃了眼。更要命的是,恰在此刻,天空绽开了烟火。


老妈,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找到你。只是想告诉你,我现在有那么一丁点,不太,孤单了。榴莲想。
















Fin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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