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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mmay:俊辉在外出实习的前夜与智镐的对话.

ooc/有私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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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振动。

对面床头的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，却不见人影。

智镐从混沌的梦中醒来，寻找恼人声音的源头。

原来是俊辉的手机。

他本不想有意窥探他人的隐私，但还是瞟到了来电者的备注：

陈亨宇检察官。

一股怒火涌上来，他拿起手机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果断地摁下红色的拒接键，重重地把手机放下。

他缩回床上，用被子蒙着头，叹了一口气。翻了个身，对着墙。

窗透进一点寒夜的冷气，他咬紧后槽牙，把自己包裹得更紧。

俊辉蹑手蹑脚地从洗漱间出来，没发觉任何异样。

“那个——”智镐感觉到俊辉正站在他身后。

“陈亨宇来电话了。”

俊辉轻轻地笑了一声：“我没吵到你吧？”

智镐回答：“你没有，但你的手机——”

“对不起。那我出去接。”俊辉的影子在他身后逡巡了一阵，然后消失了。

在这本该熟睡的深夜，浅眠的他再一次失眠了。

该死的电话，该死的陈亨宇。

他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，摸索着手机。

好像并没有过去多久，他的指尖还是没碰到他的手机。

他准备坐起来。

“咔哒”一声，俊辉开门进来。

“...”他假装继续睡。

俊辉的影子再一次于他身后晃动，没过一会，就没动静了。

于是他坐起来，发现俊辉坐在床上，头靠着墙，双腿盘着，耳里塞着耳机，眼神正在窗户和他身上游离。

“你不睡吗？”智镐问。

“...陈检察官要我明天和他一起去一趟仁川。”他的声音轻轻地，不像是因为夜晚要放低声量的样子，倒像是有气无力。

“早点睡吧。”智镐话一出口，又低头笑了一声。

他哪里睡得着？

“要是睡不着的话，和我说说话吧。”俊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了，他嗓子有点哑。

“没事吧...”他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
月光朝着窗户里照，原本因为重重树影而晦暗的房间，慢慢变得明亮。

智镐没戴眼镜，但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，黑暗里偶尔会闪烁的光芒，正从俊辉的眼中掉落。

“哥？”他把被子拿开，身子挪到床边，朝着俊辉端坐着。

“奇怪，说是找你说话，但实际上，只是想找个活人坐我对面。”俊辉用袖子擦了擦眼睛，还抽了抽鼻子。

他和他一直保持良好的个人边界，不仅因为二人的实力，竞争激烈，还因为智镐对俊辉的舅舅怀恨在心。

每一次俊辉要和他说清楚这件事，他总是搪塞，或者直接离开。

所以，他从来没有，从来没有体会到总是微笑的俊辉背后，隐藏了多少细腻而失落的情感。

手足无措如他，只能沉默。

他起身：“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
俊辉抬起头，目光真挚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一杯温水正好握在俊辉的手中，连同智镐带有温度的手。

“谢谢。”俊辉爽快地喝了大半杯。

还是长久的沉默。

他不知道，天亮之后，他会不会很疲倦，然后终于得偿所愿地呼呼大睡。

“被亨薛炒了之后，你打算去哪？”俊辉看起来好多了，他胸有成竹的表情又回来了。

“不知道，朴律师看起来不会再收留更多的人了。”他习惯地用手指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，才发现自己没戴眼镜。

“你没有考虑过金教授的法律援助吗？”俊辉不再靠着墙，把杯子放到床头。

双手插兜，离他很近，那一双落寞的眼睛重新晕染上和煦的光亮。

“是啊——我怎么没想到。”智镐本能地后退了一下，在慌忙中摸到了自己的手机。

“好啦。你的问题看起来要迎刃而解啦。而我，明天，祝我好运。”他拍了拍智镐的肩膀。

智镐果真乖乖地回了一句：“Good luck to you.”

天亮了。他还真睡了那么几个小时。

对面床收拾得干干净净，昨夜的杯子已晾在餐具架上。

智镐摸了摸自己的手机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，手指快速地划着屏幕：

那是一张学生资料表格。

表格上，穿着西装，笑容得体的韩俊辉仿佛在朝他问好。

他把图片放大，分明在“籍贯”那一栏看到了两个字：仁川。

他迟疑了一会，脑子里浮现起了自己存在电脑里俊辉在社交软件上po过的照片，一个个画面闪过，他笃定仁川一定与韩俊辉有一种奇妙的关系。

对了，他舅舅那里应该会有线索吧。

当窗外响起十四次鸟鸣后，他终于在茫茫的互联网中检索到了带着“徐炳柱”字眼的陈年的只字片语：

原来，他的父母就死在仁川的家里啊……

这个冷静的、总是友善的甚至有些狡黠的韩俊辉，也失去过至亲。

这天秤到底是不是平衡的？

他们所获得的东西太让人困惑与痛苦了。

光线并不强烈，是密集的云在作祟。

那杯因为手足无措而递给韩俊辉的水，就当是给他的一点安慰吧。

真是奇怪的关系，明明彼此破碎，却仿佛互相拥抱。

Fin.